也就在面摊老板将一碗面放在一个女子面前准备转身离开时,那女人突然开口问道:“大叔,最近咱们东安县有没有什么大事啊?”
“大事?...你这女娃问这作甚?”面摊老板听到女子的询问露出了一个警惕的表情,随后皱着眉头反问道。
“大叔不用紧张,我们是押镖的,刚完成一单买卖准备回去,不过这一路太累了,就想在这县城休息两天,我们进城的时候发现街道上有好多巡逻的官差,行人也都行色匆匆,所以好奇问问。”女人抬起手摘下了斗笠,随后笑着对面摊老板解释道,而这斗笠下面的面容正是徐二妮。
“...女娃听叔一句劝,吃完赶紧离开俺们这,我跟你说...”也许是看到徐二妮长得好看年纪还不大,面摊老板放松了一些警惕,并凑近一些低声解释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二妮一行在一家靠近西菜市口的客栈住了下来,十几人聚在王大哥的房间内,二妮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朝下看了一眼,而此时正巧有一队五人的衙役从下方走过,二妮一直目送着这些衙役消失在街道另一侧的拐角处才关上窗户,之后走回到众人跟前说道:“面摊老板说后天午时三刻我爹和大姐他们就要在菜市口斩首示众,总舵那边派来的增援还没到吗?”
“二妮,总舵搬到了西域,距离这里路途遥远,就算收到我们的消息总舵主立刻派人过来我想也赶不上了。”王大哥摇着头说道。
听到王大哥的话在场所有人陷入了沉默,之后一名身体瘦高的男青年说道:“没有增援我们就自己干,总不能看着老舵主和大妮姐他们就这么被清狗杀了,到时候我们冲进法场,将众人救了之后就杀出去。”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你觉得博和托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宣扬这件事?他就是想将我们引出来,然后一网打尽,我想到时候法场周围一定布置有重兵,我们只要露面必然会受到围剿。”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白来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被清狗杀了吧?”
“你在这里鬼叫就有办法了?听王大哥的!”
在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讨论,最后讨论变成了争论,众人开始互相争吵,而王大哥和徐二妮则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其实这帮人大多是没上过学的粗人,说白了就是没脑子,这里可是沿街的房间,他们在这大喊大叫如果被人听到可是灭顶之灾,好在街道上商铺小贩的叫卖声和熙熙攘攘人群的吵杂声很大,这才掩盖了他们的争吵。
也就在众人争吵不休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王大哥突然抬起手制止了其他人的争吵,之后冷着脸说道:“吵个屁啊!老舵主和其他兄弟们我们自然是要救的哪怕知道这是陷阱我们也一定要去,二狗子你先带几个弟兄去法场附近探探路,二妮你规划一下救出人后我们逃跑的路线,其余人跟我走。”
作为这支队伍的领导者,王大哥的话还是好使的,在其作出布置之后,众人便分成三组开始行动,被叫做二狗子的瘦高男人带着七个人离开了客栈,之后二妮也带了五人走了,而剩余的几人则是跟着王大哥也离开了客栈,至于他们去了哪里又干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当傍晚二狗子和徐二妮带着其他人回来的时候,王大哥和其余人正坐在地上不知道捣鼓着什么,在他们周围的地面上则是摆放着大量的烟花爆竹,也不知道王大哥是从哪弄来的?
见到众人回来,王大哥让其余人继续忙着拆解烟花将里面的火药收集起来,而他则是和徐二妮还有二狗子汇总着情报,众人一直忙活到三更天才歇下来。
时间飞逝,一晃一天多的时间就过去了,在第三天的清晨,王大哥带着众人离开了客栈,并混在了前往菜市口围观斩首的人群中,为了不引人瞩目,这十余人是分开行动的,每三人一组,其中一人背上还背着一个大箩筐,箩筐里放着一个个黑不溜秋的瓦罐,瓦罐口已经被封住,还有黑色的引线从蜡封的罐口延伸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菜市口法场附近的人是越聚越多,几乎整个东安县的老百姓都过来看热闹了,不少商贩在外围开始做买卖,人群的吵杂声和商贩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让整个菜市口人声嘈杂。
徐二妮跟另外两人缓慢的在人群中穿行,并逐渐的靠近处刑台,因为推搡,不少人骂骂咧咧显然很不满,但是当看到三人头戴斗笠腰间挎着长刀的时候也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当来到距离处刑台不到三丈距离的时候,徐二妮停下了脚步,并隐藏在人群中开始四下观望,因为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可以说是一眼望不到头,而在这种人山人海的情况下想要找到朝廷布置的暗兵可不是什么容易得事情,徐二妮找了半天也只看到在两侧商铺的房顶上和一家药铺的二楼栏杆后面藏了一些清兵,其余的就看不到了。
此时日头已经临近正当空,距离行刑的时间已经很近了,行刑台东北方五丈距离的位置县令和总督博和托已经就做,两人都是披着红色的披风,眼睛上带着水晶墨镜,县令正点头哈腰的和博和托说着什么,而博和托则是爱答不理的四下打量着,时不时的还抬起头看一眼空中的日头。
很快的,午时三刻就快到了,博和托对着县令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县令点了点头,之后便下令将要处刑的犯人押上来,伴随着县令的命令,二十七名身穿囚衣五花大绑背后插着签子的犯人就鱼贯的被推上了处刑台。